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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为稻粱谋(最后一天求月票)

第一百零五章 为稻粱谋(最后一天求月票) (第2/2页)

钟离炎的消息和仵官王的消息这就对上了——
  
  景国内部某位尚还活跃的一真道徒,遥遥降身蒋南鹏,拳杀苗汝泰,逐杀地狱阎罗……田安平擒而杀之!
  
  仵官王和都市王也算是因此脱身。
  
  仵官王根本什么都不懂,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信口胡言。
  
  既然降身蒋南鹏之人,是一真道的人,那就不可能是为伏击尹观而降临。
  
  从此人与苗汝泰的对话来看,他跟苗汝泰倒更像是基于某种误会所产生的猝然交锋。
  
  毕竟他还想要“谈一谈”。
  
  那么对于姜望来说,问题就产生了——
  
  田安平为什么要杀蒋南鹏?
  
  倘若他不知道蒋南鹏是一真道徒降临其身,他为什么要在两国并无战事的情况下,肆意杀死景国官吏?
  
  倘若他对蒋南鹏的状态有所察觉,那么更有意思了,他为什么要杀一真道徒?
  
  总不能是见义勇为吧?
  
  姜望平静地抬了一眼。
  
  风狂雨骤的远处,田安平还在登顶的过程中。
  
  田安平或许是个做事不需要理由的人,但是在姜望注视他的时候,他最好能给出理由来!
  
  “莫名其妙地捏死蒋南鹏?”姜望问。
  
  “好吧,可能也不算莫名其妙。”钟离炎摊了摊手:“我问他手里提着的人是谁,他说他也不知道。我就让他问问……他可能觉得自己被挑衅了?”
  
  连钟离炎这么不讲道理的人,都觉得田安平会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杀人,可见其人的癫狂形象,多么深入人心。
  
  “钟离兄竟然就这么忍了。”姜望语气莫名。
  
  钟离炎忍了半天,顿时跳起脚来:“我是给齐国一个面子!要不是在东海——”
  
  嗡~
  
  像是有一只铜钵,被轻轻敲响,余颤久久,其鸣回荡。
  
  自那高穹之上,一道电光噼啪落下,正好接在诸葛祚的天灵。一霎将他严肃而犹有泪痕的小脸,晃得白茫茫!
  
  钟离炎是伸出手来已来不及,姜望是有所察知而未伸手。
  
  但见那道蜿蜒而下的电光,在空中像一颗枝丫伸展的树。似乎蓄够了雷霆,皱枝化手,舒展为一尊首为木雕的人形。就悬立在,自诸葛祚身上飞出的一张星盘上方。
  
  乍看如光所凝,细察又血肉丰满。
  
  此形高有三丈,相当丰腴,将袍服都绷紧,撑得袍上的玄秘花纹尽极舒展。前鼓而后翘,微颤在雨中。
  
  唯独头颅部位是木雕,没有五官,面刻穗实饱满的秋粟一株。
  
  诸葛义先黄道十二星神之……【大梁】。
  
  非梁国也,是过冬蓄粮以结实。
  
  “梁”与“粱”通,为稻粱谋。
  
  配十二辰为酉时,配二十八宿为胃、昴、毕三宿。
  
  此星宫照命者,主早慧之相。
  
  诸葛祚痴然仰天,一时不语。
  
  “星神大梁,谒见姜君。”这尊星神声极温婉,予人以体贴和宽容的感受。此时柔柔一礼,倒似宫廷贵妇。
  
  姜望也总算知道该回以何礼——面对这些星神,你很难不想一想此刻是否是那位星巫在主导。
  
  以他今日之修为,面对任何一尊星神都无须端礼,因为星神不过真神层次,而他是真人之君。
  
  但对于星巫这样的前辈,仍然应该保持必要的尊重。
  
  “若是要接走诸葛祚——请便。”姜望温声道:“我只是问几个问题,并无留人之意。”
  
  大梁摇了摇头:“我为姜君而来。又或者说……我一直在等您。”
  
  “哦?”姜望心中一动,星巫大名,如雷贯耳,这次钟离炎和诸葛祚也是受他之命而来东海,才经历或者见证了一些事情,很难说是不是这位屹立在算道巅峰的人物,提前察知了什么。
  
  他问道:“不知何事?”
  
  大梁飘飘而近:“诚为淮国公事,借君云顶仙宫一用!”
  
  “若为左公,何须言借?我当奉于他手,敬献此用。”姜望早过了一听到亲近之人就惶惶不安的时候,也不会因为大梁一句话就妄动,极认真地道:“只是若左爷爷需要我做些什么,貌似并不需要阁下中转。此中可是有什么情由?”
  
  大梁摇摇头:“我不能说。”
  
  姜望又问:“所为何用?”
  
  大梁仍然摇头:“我不能说。”
  
  姜望倒也不恼,他明白诸葛义先对楚国来说意味着什么。诸葛义先的黄道星神,没有必要来耍他开心。不能说肯定有不能说的理由。
  
  只是沉下心神,传信一封。
  
  大梁猜到他在做什么,只道:“您现在联系不上淮国公,他现今在不可言说的地方。”
  
  姜望又通过太虚幻境,飞信于左光殊——
  
  “爷爷是否在家?”
  
  左光殊正在太虚幻境里修行,立即传讯回来:“有事外出不在府,怎么了?要调什么人手吗?我赢了这场,马上过来。”
  
  姜望回信道:“想什么呢!为兄是那舞刀弄枪的人吗?只是随口问问!爷爷回家了说一声,我过去吃饭。”
  
  左光殊不疑有它,回了个“嗯嗯”。
  
  淮国公外出负责的事情,如果是方便说的事,左光殊直接信上就说了。必是国事才不能言。
  
  这也算是一种确认。
  
  对面的大梁星神又道:“我以诸葛义先之名,向您承诺此事的真实性。”
  
  自大梁降临,诸葛祚就再没有说过话。
  
  旁边的钟离炎想了想,吭哧地凑过来:“如果你信不过大梁,我钟离炎可代为担保。”
  
  这是他难得讨好人的一次,眼巴巴地瞧着姜望,眼神里确切地是有一些请求的。
  
  盖因他从诸葛祚的种种表现里,猜到这是诸葛义先的最后一局,心中不免唏嘘——尽管他还想不到,这一局会如何开始,又为什么非要求姜望帮忙。
  
  无论如何,诸葛义先没有坑害姜望的理由,淮国公亦在局中,那就更是如此。
  
  姜望叹了一口气:“钟离兄人品贵重,南境当魁,姜某岂有不信?也罢,大梁星神请指路,这便陪您走一遭!”
  
  钟离炎略有些发僵的脸,瞬间软和,涌出了骄傲。
  
  腰杆也直了,脖子也硬了,梗着下巴怎么都按不下去。
  
  要不这姜望怎么比斗昭先衍道呢!?
  
  就是更有悟性,更懂事嘛!
  
  晚八点有。
  
  ……
  
  今天最后一天,月票不投就真的过期了噢!
  
  ……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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