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八章 意义何在 (第2/2页)

思考之际，他的右脚已经落下，不过在他脚掌所能覆盖的范围内，已经没有人类的身影。
　　
　　但是，有大量装甲车停在脚掌范围内，还没来得及开走。
　　
　　轰！
　　
　　一脚踩下，如同万钧重力。
　　
　　甚至连地面都发生了剧烈的震动。
　　
　　周围的楼宇也在不断摇晃，大量普通人惊叫着逃命，可还是有少部分人从高楼摔下。
　　
　　他们发出凄惨的叫唤声，短短几秒之后结束了生命。
　　
　　陈墨、序列十七都想伸手救人。
　　
　　遗憾的是，他的速度太慢了，根本来不及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之人死去。
　　
　　陈墨能明显感觉到心脏发出阵阵抽搐。
　　
　　是一种心痛的感觉。
　　
　　序列十七心底最深处埋藏着最纯粹的善良。
　　
　　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　　
　　身体上金光闪闪。
　　
　　他高达百米的身躯快速变小，很快回归普通人的形态。
　　
　　“我投降！”
　　
　　陈墨全身赤裸，单膝跪地，双手抱头。
　　
　　他不想再造成任何伤亡了。
　　
　　虽然是无意的，但是那可是人命！
　　
　　每一条人命都何其重要！
　　
　　他不允许自己如此行为。
　　
　　接下来，陈墨以代入者的身份，感受了一遍序列十七当年承受过的痛苦。
　　
　　针孔、手术刀、钻孔机、切割机……
　　
　　科研人员无所不用其极。
　　
　　在被折磨的过程之中，他的意识始终保持着清醒。
　　
　　直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，杀死了不计其数的守卫与科研人员，将他带走。
　　
　　这段记忆结束。
　　
　　当陈墨再次代入，已经出现在一个充满污染之地。
　　
　　这里充斥着凝结为实质的负面情绪。
　　
　　这些负面情绪的形态各异，有烟雾、粘稠的液体、光芒、植物、骷髅……
　　
　　但是有一点很神奇。
　　
　　如此浓郁的负面情绪，却无法靠近陈墨的身体。
　　
　　“你很优秀，但是你太固执了。”忽然出现在眼前的，是那个模糊的身影。
　　
　　此时，他仍旧模糊。
　　
　　他的身体就如同被打上了天然的马赛克。
　　
　　虽然看不清样貌体型，但是陈墨从轮廓也能看得出来，出现的是一名人类。
　　
　　“我若不固执，又如何对得起人类这个身份。”陈墨不自觉的开口。
　　
　　“人类的身份？”
　　
　　“如你这般的人生，依旧认可人类身份？”模糊的身影发出不屑的话音。
　　
　　“为何不认？生而为人，本就该被认可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不论怎样的人生，那都是人生。其中的喜怒哀乐，都是生而为人的宝贵财富。”陈墨坚定不移。
　　
　　“宝贵财富？真是可笑！”
　　
　　“你八岁那年，遭受无妄之灾，全家老少共三十七人全部被杀，只有你苟延残喘活了下来。”
　　
　　“后来这十年，你过的比狗还不如。你的人生没有喜乐，只有哀和怒罢了。”模糊的身影继续反驳。
　　
　　陈墨忍不住生气，他的眉头紧皱，大声开口呵斥。
　　
　　“那是我的事情，与你无关！”
　　
　　他在怪模糊的身影多管闲事。
　　
　　无论他的人生有多悲惨，那也是他该承受的，与别人无关。
　　
　　“所以，生而为人如此难过，意义何在？”模糊的身影说出这句话之时，倒不像是质问陈墨代入的序列十七。
　　
　　更像是对于自我的怀疑。
　　
　　这时候，陈墨不由自主的开口。
　　
　　而他语出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