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大明朝不缺冤案 (第1/2页)
朱标愣住了。
看着父皇认真的表情,他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父皇不应该是震怒吗?
还有,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,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恍惚起来。
现在最重要的,不是应该查“印版案”吗?可现在却在做什么?苏闲的这封《四民税收论》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节奏,其引发的影响,仅仅是半天过去,从京城的影响就能管中窥豹……
若是处理不及时,恐怕真的要出大问题。
可印版案还没定下……
“你既然知道,这四民税收论上所说,后面大半部分都是其在大本堂所言……那接下来就看看会发生什么?”
“朝廷自有规矩,一方人做一方事。三司既然去查印版案。那谁在应天府衙喊冤,自然就该让应天府主事的去审!”
朱元璋说完这些,便似乎将此事不放在心上。
而朱标本人,却像是被醍醐灌顶一样。
他很快反应过来,父皇是真的要让应天府去查富户?
可如此一来。
“父皇,难道您还真想……”
似乎是说出来的话有些吓人,朱标自己都有些迟钝了。
“真想什么?事情八字还没一撇,查出来的才是真的。”
说着。
朱元璋摆了摆手,“近期你先总览国朝事务,若无要事,就别一惊一乍了。”
“是!”
尽管他知道的很多,但父皇最近的许多动作,都让自己极其迷惑。
不过,接下来要做什么,他自己倒是清楚了。
拜别父皇后,朱标很快离开。
而朱元璋这才拿起旁边的格物快报,目光停留在某些字眼上,纵然心里有所准备,每次观看,他都不由得说一声大胆!
“皇爷爷,这上面说,明天苏闲会去天江楼。”
就在这时。
朱雄英眼巴巴的看向朱元璋。
后者甚至不用想,就知道其在想什么,“你也想去!”
“嗯!”
朱雄英立刻点头。
“好,反正也闲下来了,爷爷便带你一块去……”
朱元璋答应的非常轻松,而朱雄英也是意外的高兴无比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“丞相,果然如你所料,这快报发出去仅仅半天,京城就有许多喊冤的了。”
宋慎匆匆到来,看见李佑早就到了。
他连忙将现在发生的,汇报给胡惟庸。
后者显然早就听闻,此刻点头表示知道。
“想来,圣上现在也很是懊恼吧?”李佑笑道:“明明放了苏闲一马,其还如此蹦,现在京城人心大变。”
“这份快报,要是再酝酿下去,恐怕让很多人要生出异心啊。”
面对两人的猜想,胡惟庸当然早就知道。
“百官那边怎么样?”
“折子早就飞上去了,听说几个尚书,甚至还亲自跑去应天府衙去看……那些看到格物快报上有关富户内容的百姓,此刻也明显急了眼,都以为是圣上放出风向,借着这股风在喊冤。”
“喊冤?”胡惟庸冷笑道:“咱大明朝什么都缺,就是不缺冤情!”
“丞相您还是料事如神。”宋慎也立刻恭维道:“再这么下去,恐怕朝野都要非议格物院,乃至长孙起来……”
说到这句话,他自己都有些心颤。
“哼!事情还不够大,等着吧,继续酝酿下去,等到消息不止传遍京城,甚至传遍整个两浙、两广,乃至整片东南……这乱子,还多着呢。”
说着,胡惟庸自己都笑了起来。
毕竟,那句杜绝官身一体不纳粮,甚至明着挑起大明四民矛盾的话,听在那些人的耳朵里。
那就如同即将倾塌的大山一样,自会有人着急的。
“丞相,应天府衙的差事,咱们此次正好借着机会,派去一个知府。”
就在这时,李佑很快提醒。
胡惟庸轻轻点头,正是此理。
现在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,应天府知府这个位置,看似比不过国朝的那些六部、甚至大理寺、御史台。
但地方官就是地方官,应天府一地的治理、民间琐事、邢狱,统统都在管辖之内。
没道理放这空位的。
只是,就在这时。
“丞相。”一道身影匆匆来到门口,胡惟庸看去,却发现是中书省的另一位右司郎中。
“何事?”李佑转身,对方明着是汪广洋的人,当然后者不管事,其身边人,自然在中书省也就行若透明。
“应天府开审了!”
然而,其第一句话,就让三人猛地回过神。
胡惟庸更是抬起头,一脸惊诧道:“什么?谁在审?”
“应天府知府,林一德!”
此话一出,眼看着胡惟庸和李佑一脸惊异。
来人不等他们询问,就继续道:“右相也是刚刚得到消息,这格物快报的消息一出,很多官员就全去求见陛下,可是陛下最近不理政务,不得已,他们又全去找太子殿下。”
“此事是太子殿下亲自所定,让大理寺放出林一德,先去审案。”
刹那间。
李佑茫然了,他看向胡惟庸,“胡相,这……”
胡惟庸也有些发懵,“你先去看!”
说完之后,他便看向来人,“太子殿下是如何说的,本相要听原话!”
“太子殿下说,一方人做一方事,闹了这么大动静,没人喜欢给别人擦屁股,既然是应天府衙的事情,就让那主事的去审……”
“哦?”
闻听此言,胡惟庸先是思索,想通后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这句话也能有另一番理解。”
胡惟庸说着,顿时感慨了起来。
“应天府衙的屁股有人擦,索性是案犯,若是处理不清楚,直接斩了就是,然而……这富户却仅仅是那《四民税收轮》延伸出来的而已。”
“富户能擦,那里面的商税呢?徭役呢?乃至那……四民税收,士绅同流呢?”
“谁来擦?”
……
林一德此时是茫然的。
准确的说…
一直以来,从他被印版案波及,直接被抓到了大理寺狱后,他就一直是茫然的。
在过去的两个月内,他喊了无数次的“冤枉”,想让几位熟识的同僚上官明察,想要让太子殿下,乃至陛下,还自己清白。
毕竟自己连钞镜院都没去过,仅仅是和苏贵渊处理过假钞,就被怀疑,天底下没这么冤枉的。
然而他喊了无数次,喊得都绝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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