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 (第2/2页)
这时,在那治水神铁附近的水底,一圈古老符文依次亮起,当符文全部被点亮时,一个虚幻大阵再次构建起来,将阵中间的无支祁牢牢锁住。
徐守光见无支祁再次被封印,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,他又来回检查了一圈,确认大阵牢固后,这才转过身子,顺着钱塘江水,再次回到了八百里村。
等徐守光回到八百里村时,已是黄昏。徐守光上了岸,钱镠和一众军士及百姓还在加固堤坝,钱镠见着徐守光归来,忙上前问道:“可顺利?”
徐守光点了点头,但疲倦和伤痛下的他已然到支撑到了极限,此刻他把消息带回来,心中便不再有顾虑,一股强烈的倦意顿时袭来,徐守光两眼一黑,一个趔趄便要摔倒在地上。
“徐兄弟,徐兄弟!”钱镠见状,忙上前伸手扶住徐守光,他忙对着身后喊道:“来人,快些扶徐兄弟去歇息...医官何在?快些随着一起去照顾徐兄弟,勿必将徐兄弟的身子调养好!”
钱镠话音一落,从他身后便上来五六人,七手八脚地将徐守光给抬到了村子里。
与此同时,黄巢大帐中,一名探子将无支祁重新被封印之事汇报给了黄巢。黄巢本在饮酒,一听这消息,顿时气得把酒杯往地上一摔,张口骂道:“废物!真是废物!”
探子被吓得蜷缩在一旁,也不敢吱声。好在这时赵返璞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对着他轻轻摆了摆手,示意让探子先出去。探子见了,如蒙大赦,赶忙小心翼翼地爬起身子,连滚带爬地向着帐外跑去。
“黄王也不必为此动气,这无支祁被镇压了许久,实力早不如前。既然杭州这边又有大军,又有高人的,我们绕着它走便是。这几日,贫道已遣人深入南方诸州探得虚实。南方各州守备松懈,空虚之状令人咋舌。我大军如狼似虎,只需一路南下,势如破竹,攻陷广州。”
随后,他对着身边角落处阴影小声喊了一句:“影子!”
赵返璞话音刚落,只见那角落处的那团阴影竟然如水波般起伏,紧接着,那团阴影慢慢向上臌胀、增高,片刻后竟凝聚成一个人形,恭敬立在一旁道:“属下在!先生有何吩咐?”
“你去查查,看下是何人在暗中搞鬼...”
“遵命!”那人应了一声,之后整个身体就跟化开了一般,又再次融入了墙角阴影之中。
待到徐守光再次醒来,已经是五日后了。与无支祁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,仿佛将他的全部精力都榨干,所以这一觉竟睡了五天。当他的双眼再次睁开时,他发现自己躺在那张古朴的床榻上,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床头的木桌上,斑驳的光影与桌上那盏古铜色的油灯交相辉映,营造出一幅宁静的氛围。
此刻,晁千代正靠在床头,那熟悉的身影让徐守光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。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闭着,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仿佛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。她的手轻轻托着腮,那姿态既优雅又随性,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。
“千代...”徐守光轻声唤这晁千代,晁千代听着徐守光声音,立马醒了过来,一睁眼,瞧见徐守光正看着自己,立马扑到徐守光胸口上,眼泪也不自觉流了出来,埋怨道:“你可算是醒了,吓死我了...”
“千代...”徐守光小声喊着她。
“在呢,在呢,怎么了?”晁千代一抹脸上的泪痕,笑着看向徐守光道。
“我...”
“你怎么了?”晁千代脸有些红。
“我有些饿了...”徐守光尴尬说道。
晁千代一听,原本还涨红的小脸瞬间变白了下去,不过她还是去到主人家讨了一碗汤饼,小心翼翼端到徐守光面前,说道:“快起来,到桌上来吃罢...”
徐守光瞥见那碗热气腾腾的汤饼,眼中顿时闪烁出炽热的光芒。他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跃起,疾步走到桌前,双手捧起大碗,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,汤汁和饼块交织在一起,填满了他空虚的胃袋,也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。
这五天来,徐守光可是粒米未进,肚中早就饿得慌了。很快,一整碗汤饼就被他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。他用手中的袖子随意地擦拭着嘴角残留的汤汁,将空碗递给晁千代,尴尬笑笑说道:“这……还有吗?”
晁千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,接过空碗,再次走出房门。他来到主人家中又讨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饼。当晁千代端着新的汤饼回到房间时,徐守光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,眼神中充满了渴望。
他再次捧起大碗,狼吞虎咽地吃着,仿佛要将这五天的饥饿一并吞下。直到碗中最后一滴汤汁也被他喝得干干净净,他才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
“千代,我之前打听过去往东瀛的船只,这船只在扬州有。”徐守光顿了顿,又接着说:“我才帮着他们退了贼兵,败了无支祁,凭着这份功劳,我一会儿便去找钱将军给咱们开具一份过所,到时拿着这过所,咱们再去扬州,相信便不会有那些糟心事蹦出来了。”
晁千代一边收拾碗筷,一边默默听着,她没有回徐守光的话,她曾经一心向往东瀛,梦想着能够踏上那片遥远的土地,探寻自己母亲的踪迹,哪怕是只为瞻仰母亲的墓地一眼。然而,随着与徐守光一路上的相伴,她的心境也在悄然改变。
与徐守光相处的日子里,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安宁。他的陪伴让她感到温暖而踏实,仿佛有一种力量在默默支撑着她。她开始意识到,比起去追寻一个遥远的梦想,或许珍惜眼前的幸福更为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