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 无宇文护 (第1/2页)
狂风大作,吹起了风沙,打向了行军的队伍。
放眼望去,四处都是土黄色的沙,除却沙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。
数千人的大军就这么缓慢的走在沙漠之中。
权景宣骑着战马,吃力的走在前军的位置上,嘴里骂骂咧咧的,眼神冷冽,
怒容满面。
战马的蹄陷进沙地里,走的很不容易。
狂风呼啸而过,远处的道路被漫天的沙尘所遮挡,士卒们低着头,迎着这刺骨的风沙,痛苦的前进着。
忽有士卒大叫着,就这么踩着沙土,以怪异的姿势一路跑到了权景宣的身边,「将军!不好了!又有十七人走丢了!!」
「什么?!」
权景宣勒马,看向了后方。
士卒们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龙,正在缓缓前进,但是因为气候和地形的原因,他根本难以看清楚远处的队伍。
权景宣更加的生气了。
「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!!」
「当初我就给尉迟迥说了,灵州的周围太多沙漠,想要从多点进攻,就要冒着寒风来强渡沙海,人还没有走到目的地,军士就死了大半!!」
「这厮却不肯听我的,还故意报复,让我来做这最劳苦的差事!!」
「尉迟迥不治兵!自负自傲,我们迟早都要败在他的手里!」
权景宣愤怒的嘶吼起来,周围的士卒的头颅放的更低了。
那军士不敢多说,只是看了看前后,「将军,那我们还派人去找吗?」
「怎么,还想再送出去一些人吗?」
权景宣咬着牙,又看了看天气,「今日就在此处休息!设立篝火,让将士们取暖..::」
军士大惊,「将军,可明日就是蜀国公给我们规定的到达时限了.,
「合着不是他领军横渡沙漠,规定的时限?我能飞过去吗?」
「他要因此问罪,那就砍了我的脑袋好了!说什么军法,当初他在河洛兵败如山倒,怎么没见什么军法?」
「驻扎!修整!!」
军士只好遵从,行军的军士们却很开心,在这样的环境下行军,当真是天下间最苦的事情。
众人就在原地休整,设立了哨兵,生火做饭。
权景宣坐在篝火前,火光在他的脸上闪耀,这让他看起来愈发的阴沉恐怖。
几个心腹将领坐在他的身边,他们的心情也不是很好。
「将军,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急着去长安的。」
「我们在南边过的好好的,何以遭受尉迟迥这老贼的如此羞辱?!」
「那些跟他亲近的,都得到了不错的差事,偏偏我们,却奉命绕道去袭击敌人的后方..:.还给我们规定了时限,且不说能不能到达,就是到了,其余几路的军队只要晚上一步,我们岂不是就要孤军作战了吗?」
「到时候,进退不得,敌人能直接将我们全歼!”
「我看,尉迟迥或许真的有这样的想法,若是迟到了,就说以军法处置,若是到了,就故意拖慢其余几路军队的进攻速度,让我们死在敌人的手里!!”
「先前尉迟想让他的几子担任总管,是您通过军功上了位,那时起,他就对您有些不满了,先前您举荐我们几个兄弟到军府,不也是他从中作梗吗?」
「还有那个宇文宪。」
「他看似公正,可谁不知道,他跟尉迟迥最是亲近,将他当作老师,跟他学习作战的本领,尉迟迥所举荐的人,他都会任用,两人分明就是一伙的!」
众人议论纷纷。
老权越听越是愤怒。
权景宣先前在南边打开局面,让几个刺史不战而降,不费吹灰之力,立下了最大的功劳,可因为主力大败,他不得抛下已攻占地区,带着俘虏和粮草等等撤离。
尽管没有实际上的占据地区,但是在几路大军之中,他是唯一让全军得以保全,并且带回来很多俘虏,物资,人口的,也靠着这一战而得到了拥有自家派系的机会。
大周的这些军头们,一个大军头身后跟着一大群小军头,几个大军头又能联合起来推举一个超大军头。
宇文护过去费尽心思的赶尽杀绝,而宇文邕上位之后执着于让将军们上下分离,都是因为这个缘故。
从这也能看出府兵制的一个缺点,容易造出一批握着重兵,能与庙堂抗衡的军头来,若是庙堂一直强势,那还好说,只要庙堂稍稍表露出些不足.....不过,
历代的地方军队,都是如此,庙堂薄弱的时候,无论什么制度,无论什么办法,
都会从好转坏。
因为军府名额有限,而将军们却又极多,因此大军头们之间又存在着一些利益冲突。
这种冲突加剧彼此之间的不信任,从而酿成更大的恶果。
权景宣忽然开了口。
「不必多说了!!」
将领们顿时声。
权景宣仰起头来,「尉迟迥过去是宇文护的心腹,跟他格外亲近,陛下会因为他而处置我吗?」
「尉迟迥过去很是显赫,但此刻却不是往日了。’
「明主登基,不由他再耀武扬威....”
权景宣盯着面前的篝火,火焰燃烧,不断的跳动...
火焰熊熊。
整个营帐都燃烧了起来,冲天的火光将整个天都照的通红。
士卒的嘶吼声传来,战马带着其主人,从士卒们身边飞奔而过,士卒们纷纷倒下,戴着面具的骑士举起手里的长矛,上头血迹斑斑。
邓国公窦炽手持长剑,左右的亲兵们嘶吼着与冲上来的骑士们厮杀。
整个营帐都被火焰所引燃,土卒们的惨叫声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过来。
窦炽脸色通红,持剑的手亦在颤抖。
「权景宣何在?!」
「权景宣为何迟迟不到?!」
「权景宣?!」
窦炽的胡须因为他的怒吼而一颤一颤的,规定好的进攻时日已经到了,可敌人的后方却还没有任何的动静,他不敢先动手,只好撤离了一段道路,驻扎等待。
等了两天,没有等到敌人后方受到袭击的消息,却是等来了高长恭的精锐骑兵。
高长恭领着大规模的骑兵,几乎是以全部的力量出击,窦炽的步兵要面对在数量上相等的骑兵,全副武装的骑兵..:.这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战斗。
窦炽看着敌人焚烧了自己的营帐,看着自己的将领,儿子,士卒就这么惨死在敌人的手里。
他仰头嘶吼着,声音悲切。
「国公!撤吧!快撤吧!!」
将领从左右冲上来,狼狐不堪,大声的叫着。
窦炽却握紧了手里的剑,眼神决然。
「如何能跑得过骑兵?!」
「出征之前,我便告诫尉迟迥:诸将不合,难以成事。」
「老夫为国征战一生,却是要因为小人的缘故落得如此下场吗?!」
「牵我马来!!」
亲兵即刻将战马牵过来,窦炽敏捷的上了马,一点都不见老态,他丢了长剑,换上了长兵,指着远处的敌人,「今日没有退路,若想活命,唯有一搏!!」
「杀!!」
窦炽亲自领兵冲向了数倍于自己的骑兵。
窦炽今年已是花甲之年,胡须都已经灰白,可武艺依旧,他在阵线左右出击,手中长矛犹如毒蛇,出击迅速,一击致命,他甚至能刺中全副武装的骑士的喉咙,不轻也不重,只是一下,敌人就从马背上摔落,再无动静。
左右的大军们振奋,纷纷嘶吼着上前。
甚至有的人丢了手里的长兵,直接以短兵来试图跟敌军一换一。
高长恭看着忽然爆种的敌军,并不恋战,令人吹响了号角,骑士们进攻迅速,撤退亦然,来去如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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