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138 (第2/2页)
九皇叔会做出那种事吗?他偷眼向阶下看,萧承煦满脸忧愁地站着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启元想到映淳和他说过,她父亲一向真心待人,从不会耍阴险手段。
他愿意相信映淳的话。
丞相李文程拱手道:“肃王殿下,倘若日后,真有人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,那便是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肃王殿下多虑了,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的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!”萧启翰冷笑着端详着两位皇太后的表情:“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,有人逼着皇太后出面,就说新皇年幼,理应让位呢?”
“肃王何出此言?”贺兰茗玉面色苍白,慌忙问道。
“那可不一定!”萧启翰冷笑着端详着两位皇太后的表情:“万一真到了那个时候,有人逼着皇太后出面,就说新皇年幼,理应让位呢?”
“肃王何出此言?”贺兰茗玉面色苍白,慌忙问道。
两位皇太后恕罪!”萧启翰冷哼一声:“臣只是觉得,此乃军国大事——”
“那依肃王的意思,该当如何?”萧承煦终于压不住火气,冷硬地抢白。
此话正中萧启翰下怀,一扬手道:“要么燕王殿下在此告天立誓,说自己绝无反心,不然,不得好死。”他的目光像毒蛇的尖牙钉住了萧承煦:“要么由大家再推举一位摄政王,与燕王共同监国辅政,相互制衡监督。”
大殿上立时切切查查响成一片,大家都竖耳等着萧承煦的回应。
“那便不用选了。”萧承煦面无表情:“我现在就告天盟誓。”
他早已心如死灰,监国也好,盟誓也好,他都已不在乎了,他若还有反心,那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是他的,他还何苦,在此被这种小丑捉弄呢。
“哥...”萧承轩不忍地看向他,难道他真的不给自己留机会了吗?那兄弟俩心心念念的仇,也再也不能得报了?
萧承煦转身面对满堂亲贵,合手慨然诵到:“人神共鉴!我萧承煦,必然秉公辅政,绝不妄自尊大,若是有人向我进以非分之言,劝我图谋不轨,我当他是乱臣贼子,立置典刑!我若有反心,不得好死!”
句句斩钉截铁,听得堂上堂下的人都敛了笑容。
萧承轩听得心痛,默默在袖中攥紧了双拳:哥...别这么咒自己啊...
贺兰芸琪和贺兰茗玉都是双目含泪,萧启元也听得心惊肉跳。
萧承礼开口道:“既然,摄政王已经表明了心意,那就愿我大晟万世基业,国祚昌隆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众臣也都齐声拜到。
萧启元只盯着再次陷入沉默的萧承煦。
九皇叔会对我好吗?他探寻地望向他的面庞,可堂下之人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。
他看向映淳的眼神总是充满爱意的,还让映淳叫他“爹爹”这样亲昵的民间称谓,他心里一直偷偷的羡慕。
他偷偷打量着不肯抬头看他的萧承煦,偷偷安慰自己。
一定会的,九皇叔既然愿意辅佐他,一定会像对自己的儿女那样,对他好的。
纷杂的国事,一股脑地压到萧承煦的头上。
待他一一审阅奏章,应酬诸位朝臣,再将些紧急些的事务处理妥当时,已是第二日的辰时。
和煦的阳光照在书案上,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,撑着身子站起来。
“哥,你都累了一夜了,就先在宫里睡一觉吧?”承轩担忧地问。
“不,”萧承煦疲惫地摇摇头,声调不高但态度坚决:“我要回家去。”
他现在身心俱疲,像一艘已被肆虐的暴风雨拍打的支离破碎的航船,现在急需回到那个让他的心能歇下来的港湾,一刻也等不得。
将出宫门,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回首对承轩说:“陪我去趟国库,我有样东西要拿。”
燕王府似乎一切如常,萧承煦只觉得看到门前的一花一木都是叫他安心的。
“爹爹回来了!”映淳和启焕迎出门来。
“紫月?”映淳见了萧承煦拿着的那把重刀,眼里一下子溢满喜悦的光,迫不及待地从萧承煦手中接过,爱不释手地抚摸道:“我的宝贝!可让我想死了!”
“一把刀还成宝贝了?你可真够肉麻。”萧承煦笑着揶揄她。
“爹还好意思说我呢,”映淳做了个鬼脸,朝萧承煦胸口努努嘴:“爹的小宝贝还安好吧?”
萧承煦笑着拍了拍衣袋:“妥当着呢。”
“启焕,”他又招儿子近前来:“等爹爹歇一歇,下午带你去拜望当朝太傅,求学,总得先拜师。”
“爹爹?”萧启焕一脸的不可置信,呆愣了一瞬,欢喜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:“我能上学了?”
“是啊。”萧承煦也为儿子高兴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启焕的病好了,往后,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。”
启焕又惊又喜地红了眼眶,重重地点了两下头。
“爹爹,快陪我比划比划!我现在手痒的很呢!”映淳抱着大刀凑过来。
“臭丫头不知道心疼人,”萧承煦皱着眉头斜她一眼:“爹都要累死了,不叫我好好歇歇?”
“对了,你们娘亲呢?”萧承煦才发现我迟迟没有露面,故作神气地说:“怎么不来门前迎接我,让我这一家之主的颜面往哪儿放?”
“哎哟哟,启焕你看呐,”映淳嫌弃地眯了眼睛:“这刚当上摄政王,都敢挑娘的理了!”
萧承煦佯怒瞪了映淳一眼,急切地进了庭院找我去了。
“不是说累了嘛还这么急着找娘亲。”映淳抱着双臂看着萧承煦急急走远的背影。
“姐姐,爹爹说累了是没有跟你比试的力气了,”启焕难得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:“跟娘亲亲热的力气啊,爹爹永远都用不完的!”
萧承煦寻到后院,远远的就看到我埋头站在花园的姹紫嫣红之中,正专心致志地埋头挑选鲜花。
上午的阳光明媚,照的我脸庞红彤彤的。
萧承煦在花圃边站定了,笑着唤她:“星星!”
“承煦!你回来啦!”
我抬起头看见了他,脸上马上挂上一个比晌午的日头还要明媚灿烂的笑,捧着一大簇的鲜花,沿着花圃朝他跑过来,将那一大捧鲜花炫耀似的一下子送到他面前,笑着说道:“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我小时候编的花环不好吗?那我重编一个给你,你可不许不带!”雀跃娇嗔的上扬语调,一如当年少女时。
萧承煦微笑着静静端详他的小妻子。
我本就是生就一张娃娃脸,脸庞饱满红润,他们成婚十几年了,时间还没有在我脸上留下什么痕迹。
若说有,就是眼波中多了些顾盼生姿的娇媚,举手投足间更添了些岁月沉淀下的风韵。
“让我看看,有没有伤到哪里?”我关切地将萧承煦从头到脚看了个遍,萧承煦就细细端详着我的面庞任由我摆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