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诺147 (第1/2页)
映淳鼻子里酸的厉害,眼眶也一阵一阵的发胀。
“别哭,萧映淳,不许哭。”映淳用极小的声音呢喃着安慰自己,使劲攥着双拳,任指甲掐进掌心,希望疼痛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力:“别让他们笑话你,别让他们说你是个没有用的死丫头…出门在外,不能给燕王府丢人…”
“映淳郡主!”忽然有人在身后唤她。
映淳忙揉了揉鼻子回头看,来人竟是严奉岑。
“原来你在这儿呐,我找了你好半天。”严奉岑朝她走过来:“怎么不跟弟兄们一起庆祝啊?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?”
他看看映淳又看看小马:“这喂马的活儿有专人来干的,放心吧,亏待不了你的小马。”
映淳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,强压着哽咽的哭腔说:“喂马的不知道,小马每天要吃一颗糖的。”
说罢,从腰间解下糖兜兜来,拿出一块糖放在掌心,递到小马面前。
小马乖顺地用舌头卷走了映淳手上的糖块。
严奉岑察觉了映淳的不对劲,凑到她身边关切地低声问:“郡主,怎么了?”
一直坚强忍耐着的人,有时候就是在等一句“怎么了”。
映淳的眼泪顷刻间喷涌而出。
“奉岑哥哥…”映淳只觉得严奉岑现在成了她在这军中最亲近最可以依靠的人,若是想找人敞开心扉,当下也就只有他了。
“打…打仗怎么这么不好玩啊!跟我在家的时候想的…一点,一点都不一样!”映淳低着头哭的抽抽搭搭:“和我一个营帐的兄弟一仗下来就没了两个,我身边的床铺一下子就空了…昨晚他们还都在我身边打呼噜,我还嫌他们吵...奉岑哥哥,我好害怕,我真的真的好害怕!我想爹娘,想弟弟,我想回家...呜呜我想回家...”
映淳哽咽的哭腔软糯糯的,声音里全是害怕和委屈。
严奉岑一脸心疼地站在她身边,给止不住抽噎的她拍着背顺气。
她总说自己是燕王的女儿,总是要坚强要勇敢,严奉岑和她认识许多年,从小就听她说,等她有一天从了军,一定要像她爹爹燕王那样,样样做的比人强。
可她也不过是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啊。
她其实是可以在家里做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的。
有时候,她真的把自己想的太坚强了。
等映淳渐渐平静下来,严奉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:“走,咱们到那边喝酒去。”
“我不想去,”映淳揉了揉肿成桃子的泪眼:“大家会不会笑话我呀。”
“哎呀郡主!”严奉岑笑道:“谁当新兵的时候没哭过一大场!你信我的,你这反应绝对算小的了,大家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,才不会有人笑话你呢!”
严奉岑推着映淳到了篝火旁,扬声吆喝道:“弟兄们,看看谁来了!”
围着篝火坐着的,都是中层品阶的军官们。有些映淳在演武场和龙啸营时就认识,又有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。
等映淳渐渐平静下来,严奉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:“走,咱们到那边喝酒去。”
“我不想去,”映淳揉了揉肿成桃子的泪眼:“大家会不会笑话我呀。”
“哎呀郡主!”严奉岑笑道:“谁当新兵的时候没哭过一大场!你信我的,你这反应绝对算小的了,大家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,才不会有人笑话你呢!”
严奉岑推着映淳到了篝火旁,扬声吆喝道:“弟兄们,看看谁来了!”
围着篝火坐着的,都是中层品阶的军官们,有些映淳在演武场和龙啸营时就认识,又有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。
大家转过身见到映淳,都站起身热情地招呼道:
“哎呀,映淳郡主来了!”
“这不是咱们的小巾帼吗!快到这儿坐!”
众人七嘴八舌地把映淳让到中间。
“郡主,听说当年燕王殿下十三岁就上了战场,郡主今年多大了?”一个留着络腮胡子,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军官问。
映淳用手背擦去眼角泪痕,声音虽然还有些哽咽,但添了几分自豪:“也是十三。”
“看看,果然龙生龙凤生凤!女承父业!真是了不起!”络腮胡子忍不住拍手称赞。
“今天日里那场仗,郡主摘了几个脑袋啊?”一个黑黄皮色,体格干瘦的老兵,一只手攥着酒囊,另一只手在自己脖子处比划了一下。
映淳不太好意思地说:“统共杀了该有八个人,但是,没有砍他们的头,从马背上射下来七个,又被我长枪刺死了一个。”
这话一出一圈人都炸开了话匣子:
“八个!这才第一场仗!”
“我刚当新兵的时候,仗都打了半个月了,我一听敌军号角响,腿肚子里还直转筋呢!”
那个老兵朝映淳由衷赞许道:“燕王的女儿当真是了不起呀,女中豪杰!但是亲自取了敌人项上人头,郡主还没尝过那种爽快!碗口大的伤口,一股滚烫的血沫子喷出来:哗!直爽的人感觉骨头缝里都咕嘟咕嘟冒泡!”
络腮胡子起身将酒囊塞到映淳怀里:“郡主,喝口酒!酒顺着嗓子烧下去,胆子就壮起来了!”
“就是!”另一个年纪稍轻的军官也附和着说:“这当新兵的时候,都得这么哭过一回,醉过一回,今后战场上杀敌就浑身是胆,再也不怕了!”
严奉岑忙出言阻拦:“哎,我看谁敢让郡主喝醉?让燕王殿下知道了还不把你大卸八块!再说,咱们映淳郡主可早就许了我二弟,你们这帮小子,不许打歪心思!”
“呀!严奉岑,你弟弟天大的能耐,能把这巾帼英雄拿住了!”众人都是笑着拍手起哄:“小严夫人!”
映淳被这一群热心善良的兄弟们逗得破涕为笑,笑着朗声道:“那我也不能不给这位大哥面子,我得喝一口!”说罢举起酒囊,仰头就灌了一大口。
军中酒烈,一道火线顺着喉咙烧下去,一下子辣的她眼泪都又涌了出来,仰着头缓了半天,“哈”地吐出一口酒气,高声叹道:“好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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